第三百二十二章耳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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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二鐮臉上冒汗，回想起那天晚上宋小青跟自己說的那番話，越發連張嘴的勇氣都沒了。
宋老倔一口氣說了這麽多，呼哧呼哧直喘粗氣。
宋小青起身去外頭給他倒了一缸子熱水進來塞進他手裏，其實她知道宋老倔已經心軟了，只怕宋二鐮下次再犯，所以才這樣故作姿態。
宋二鐮腿一軟跪在了宋老倔身前，擡起手來照著自己的臉就狠狠抽了起來。
響亮的耳光聲，讓宋二嫂身子一顫，下意識就要起來去攔一攔，只是咬了咬唇，又沒動。
三四個耳光過後，宋二鐮的臉就已經腫了起來。
可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，力度也並沒有半點減輕。宋大鐮心中不忍，忙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，還給宋小青使了個眼色，宋小青也知道自己在這樣袖手旁觀下去，就要結仇了，忙跟著過去把他另一邊的手腕也抓住了。
宋二鐮早已是淚流滿面，膝蓋挪動一下沖著宋大鐮說道：“大哥，我也對不住你，是我不好……不想別的，我也得想想，小時候要不是你護著我，我得吃多少虧！親兄弟不能計較那麽多！”
宋大鐮悶聲道：“行啦，一家子骨肉說那麽多幹啥？”
宋二鐮又轉向宋小青，“小青，是二哥不好，二哥以前犯渾，對不住你，往後……往後保證不會了！”
他膝頭對準了宋小青，宋小青趕緊跳開，“二哥，你這是幹啥？你是我親二哥，你跪我？這是要折我的陽壽吧？”
宋二鐮慌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，我沒那個意思，我這不是不知道咋辦才好了麽？小青，好妹子，二哥真的後悔了，真的，沒有下一回了，你就……就原諒二哥吧？你要是實在不解氣……”他反手抓住宋小青的手，往自己臉上招呼，“你打二哥幾下出出氣！”
宋小青臉色不大好看，攥緊了拳頭，使勁往回奪自己的手，奈何力量相差懸殊，她奪不過來，可也沒有真讓自己的手碰到宋二鐮的臉。
宋老倔把臉一沈，喝道：“你夠了宋二鐮！”
宋二鐮嚇得一呆，下意識放開了手，宋小青倒退幾步，揉捏著已經青紫的手腕。
宋老倔氣得擡起腳來踹在宋二鐮肩頭，把他踹得跌坐在地上，擡手指了指宋小青，“你瞅瞅你都幹了啥？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蠢的個兒子！”
宋二鐮扭頭就看到宋小青在揉手腕子。
一整個冬天都沒怎麽曬過太陽，加上註重保養，宋小青的皮膚養的很白，那一圈青紫就分外觸目驚心，比完好的手腕也粗了老大一圈。
宋二鐮心頭一哆嗦，他是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，當時就想著讓妹子打自己幾下出出氣，哪成想……
他沮喪的低下頭，一滴眼淚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那丫頭揉著手腕，疼得額頭都冒汗了，楞是沒吭一聲。
這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時候——
說是小時候，其實也就是宋小青小時候，那時候他宋二鐮已經是個小青年了，有時候大哥大嫂忙不過來，讓他幫著順帶看一下大寶和小青，他正是不安分的年紀，看孩子這種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，不過好在宋小青不愛動，宋大寶可能是從小就受到父母嚴格灌輸根本就不離宋小青左右，所以麽，宋二鐮就覺得這看孩子的事實在是太枯燥了。
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幹點別的呢！
正巧同村的玩伴過來找他去掏鳥蛋，他把院門關了就跑了出去。
等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，回家之後發現兩個小家夥都不見了，這才著了慌，滿村子一找，發現兩個不到四歲的小家夥兒正被村子裏一群熊孩子欺負呢。
宋大寶雖然護著宋小青，可到底年紀太小，早就被打翻在地，哭的嗓子都啞了，相反是宋小青，被打了之後一聲都不吭。
他過去趕散了熊孩子，檢查倆孩子身上，宋大寶身上倒是傷不多，因為他嗓門大，哭得厲害，人家還以為下手有多重，相反宋小青身上卻是傷痕累累，因為這小丫頭自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的，人家還以為這點力道對於她來說等同於撓癢癢呢。
打那開始，宋大鐮夫妻再也沒讓他幫忙看過孩子。而他也知道，越是悶不吭聲的性子越容易吃虧。
眼下看到宋小青這副樣子，再想起往事，宋二鐮心中愧疚更甚，喃喃道：“我咋就這麽混蛋呢！錢再多，買不來我親妹子！”
宋老倔長長吐出一口氣，看了宋小青一眼，見她只是低著頭揉手腕，並不吭聲，就說道：“老二，這世上就沒有賣後悔藥的，你知道後悔的時候，其實就已經晚了！但是，誰讓你是我兒子？當老子的還能真不管你？哪怕你活到一百歲，只要我還活著，就不可能不給你操心！”
宋二鐮更加愧悔。
“不過，”宋老倔話鋒一轉，“我也不能慣著你這臭毛病！咱們可是醜話兒說在前頭了，你要是敢再犯，沒人能饒得了你！你大哥你妹子要是管你，我第一個不答應！我不會不管你，但也只是管你吃飽肚子穿暖衣裳，別的你再想要，是絕對沒有了！
“而且，這一回呢，讓你回來是讓你回來，但是，你先前說過的話也不是放屁，咱們就先按照你先前說定的來，要是你往後表現好了，自然另有說法，要是你表現不好，咱們就幹脆把你分出去另過！”
頓了頓，宋老倔又強調：“沒得商量！”
宋二鐮忙不疊點頭，“是，爹，我都知道了！我也不下啥保證了，往後你們大家夥兒看我表現！”
宋老倔踢了他一腳，“去，給你娘跪著去！”
宋二鐮幹脆利落答應一聲，站起來，因為跪的久了，膝蓋還有些麻痹，站了好一會兒才能行動自如，往外走的時候，經過宋小青身邊，略站了片刻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就低著頭悶聲不響出去了。
宋老倔老伴兒沒的早，那時候家裏情況不好，也沒在家裏設靈位，就是在祖墳那邊有個墳頭，宋二鐮是直接去地裏跪墳去了。
宋老倔又看宋小青，“小青啊，你覺著爹這樣處置咋樣？”
宋小青笑了一下，“爹是一家之主，爹說了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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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老倔一口氣說了這麽多，呼哧呼哧直喘粗氣。
宋小青起身去外頭給他倒了一缸子熱水進來塞進他手裏，其實她知道宋老倔已經心軟了，只怕宋二鐮下次再犯，所以才這樣故作姿態。
宋二鐮腿一軟跪在了宋老倔身前，擡起手來照著自己的臉就狠狠抽了起來。
響亮的耳光聲，讓宋二嫂身子一顫，下意識就要起來去攔一攔，只是咬了咬唇，又沒動。
三四個耳光過後，宋二鐮的臉就已經腫了起來。
可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，力度也並沒有半點減輕。宋大鐮心中不忍，忙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，還給宋小青使了個眼色，宋小青也知道自己在這樣袖手旁觀下去，就要結仇了，忙跟著過去把他另一邊的手腕也抓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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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大鐮悶聲道：“行啦，一家子骨肉說那麽多幹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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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膝頭對準了宋小青，宋小青趕緊跳開，“二哥，你這是幹啥？你是我親二哥，你跪我？這是要折我的陽壽吧？”
宋二鐮慌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，我沒那個意思，我這不是不知道咋辦才好了麽？小青，好妹子，二哥真的後悔了，真的，沒有下一回了，你就……就原諒二哥吧？你要是實在不解氣……”他反手抓住宋小青的手，往自己臉上招呼，“你打二哥幾下出出氣！”
宋小青臉色不大好看，攥緊了拳頭，使勁往回奪自己的手，奈何力量相差懸殊，她奪不過來，可也沒有真讓自己的手碰到宋二鐮的臉。
宋老倔把臉一沈，喝道：“你夠了宋二鐮！”
宋二鐮嚇得一呆，下意識放開了手，宋小青倒退幾步，揉捏著已經青紫的手腕。
宋老倔氣得擡起腳來踹在宋二鐮肩頭，把他踹得跌坐在地上，擡手指了指宋小青，“你瞅瞅你都幹了啥？我怎麽就養了你這麽蠢的個兒子！”
宋二鐮扭頭就看到宋小青在揉手腕子。
一整個冬天都沒怎麽曬過太陽，加上註重保養，宋小青的皮膚養的很白，那一圈青紫就分外觸目驚心，比完好的手腕也粗了老大一圈。
宋二鐮心頭一哆嗦，他是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，當時就想著讓妹子打自己幾下出出氣，哪成想……
他沮喪的低下頭，一滴眼淚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那丫頭揉著手腕，疼得額頭都冒汗了，楞是沒吭一聲。
這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時候——
說是小時候，其實也就是宋小青小時候，那時候他宋二鐮已經是個小青年了，有時候大哥大嫂忙不過來，讓他幫著順帶看一下大寶和小青，他正是不安分的年紀，看孩子這種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煎熬了，不過好在宋小青不愛動，宋大寶可能是從小就受到父母嚴格灌輸根本就不離宋小青左右，所以麽，宋二鐮就覺得這看孩子的事實在是太枯燥了。
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幹點別的呢！
正巧同村的玩伴過來找他去掏鳥蛋，他把院門關了就跑了出去。
等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，回家之後發現兩個小家夥都不見了，這才著了慌，滿村子一找，發現兩個不到四歲的小家夥兒正被村子裏一群熊孩子欺負呢。
宋大寶雖然護著宋小青，可到底年紀太小，早就被打翻在地，哭的嗓子都啞了，相反是宋小青，被打了之後一聲都不吭。
他過去趕散了熊孩子，檢查倆孩子身上，宋大寶身上倒是傷不多，因為他嗓門大，哭得厲害，人家還以為下手有多重，相反宋小青身上卻是傷痕累累，因為這小丫頭自始至終都是一聲不吭的，人家還以為這點力道對於她來說等同於撓癢癢呢。
打那開始，宋大鐮夫妻再也沒讓他幫忙看過孩子。而他也知道，越是悶不吭聲的性子越容易吃虧。
眼下看到宋小青這副樣子，再想起往事，宋二鐮心中愧疚更甚，喃喃道：“我咋就這麽混蛋呢！錢再多，買不來我親妹子！”
宋老倔長長吐出一口氣，看了宋小青一眼，見她只是低著頭揉手腕，並不吭聲，就說道：“老二，這世上就沒有賣後悔藥的，你知道後悔的時候，其實就已經晚了！但是，誰讓你是我兒子？當老子的還能真不管你？哪怕你活到一百歲，只要我還活著，就不可能不給你操心！”
宋二鐮更加愧悔。
“不過，”宋老倔話鋒一轉，“我也不能慣著你這臭毛病！咱們可是醜話兒說在前頭了，你要是敢再犯，沒人能饒得了你！你大哥你妹子要是管你，我第一個不答應！我不會不管你，但也只是管你吃飽肚子穿暖衣裳，別的你再想要，是絕對沒有了！
“而且，這一回呢，讓你回來是讓你回來，但是，你先前說過的話也不是放屁，咱們就先按照你先前說定的來，要是你往後表現好了，自然另有說法，要是你表現不好，咱們就幹脆把你分出去另過！”
頓了頓，宋老倔又強調：“沒得商量！”
宋二鐮忙不疊點頭，“是，爹，我都知道了！我也不下啥保證了，往後你們大家夥兒看我表現！”
宋老倔踢了他一腳，“去，給你娘跪著去！”
宋二鐮幹脆利落答應一聲，站起來，因為跪的久了，膝蓋還有些麻痹，站了好一會兒才能行動自如，往外走的時候，經過宋小青身邊，略站了片刻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，就低著頭悶聲不響出去了。
宋老倔老伴兒沒的早，那時候家裏情況不好，也沒在家裏設靈位，就是在祖墳那邊有個墳頭，宋二鐮是直接去地裏跪墳去了。
宋老倔又看宋小青，“小青啊，你覺著爹這樣處置咋樣？”
宋小青笑了一下，“爹是一家之主，爹說了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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